黎止摇摇头:“难说,魔修那些花里胡哨的技俩,恐怕是躲起来了。”
谢时宴:“有人认出你了?”
黎止敛眸,似乎是在思考什么:“那一瞬间的气息太过浓郁,我总觉得…兴许早就在这了。”
谢时宴道:“我前几天在养伤,对外界反应很迟钝。连在村里走动也是才开始的,错过了什么没察觉到也说不定。”
黎止指尖敲了敲桌面,宽慰他道:“不要紧,这里翻过去另一边就是唯与宫,也可能只是某个魔修路过,只是我多疑罢了。”
谢时宴的新住处床褥铺得比原来厚实了许多,新被子也松松软软的。
床的宽度足以容纳下两个人,黎止非常不客气地躺在了他边上。
以往在出云宗时,两人也时常有同榻抵足而眠之时。只是不料如今来到魔修的底盘,竟然也能有类似的体验。
这些天几乎没有合眼的时候,饶是黎止也觉得有些疲惫。
现在道侣就在身边,悬了多日的心放下来,很快便失去了意识。
夜色已深,身边的人呼吸逐渐均匀下来。
谢时宴却彻底失去了睡意。
他缓慢到几乎是有些僵硬地坐起身,又披上了外袍。
走出房间的一刻,惨白的月光映出他毫无表情的脸。
谢时宴一个人缓缓在雪地里走着。
离开了院落,甚至离开了不唯村,走向山脉深处。
直至一棵已经枯萎的古老榕树下,谢时宴终于站定。
他微微抬起头,红唇微微抿,墨色的眼眸里像是酝酿了一场风暴。
他很轻地笑了下:“终于沉不住气了?看来你也不是全无反应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