苍渊看着姜龄,心中竟突然泛起了嘀咕,又不知是什么原因,“你会不会怪师父?拆散你们这对鸳鸯。”
姜龄蹙着眉头,呆滞了半晌,回道,“说实话,有怪过,就是到今天我还有想不通的地方,师父为什么不能让我们一起跟您修行呢?非要把我们分开。”
“你和他不一样,广通子最在意的人是李修泽,若你跟着他,不光会浪费了你这块好苗子,还会让你俩陷入同样前途莫测的窘境。况且,李修泽对你若是真心,这点考验,压根儿不算什么。不过为师可以答应你,天籁节之后,我就许你去见他一面。”
修泽连忙跪谢,“谢师父!”想到终于有机会再见到李修泽了,姜龄的眼眶顿时噙满了泪水。
此时的苍渊心里面似乎堵了一口气,但他自己一时间又说不上来,他不想姜龄因为李修泽的事情给他磕头,于是背着手,头也没回地飞了出去。
姜龄幻想着再次见到李修泽又会是什么样的情景,不知道修泽有没有将五种力量融合在一起,此时的修为又会达到哪种境界?和苍渊这么长时间地相处以来,姜龄已经真心的彻底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师父,他不再怀疑苍渊的真实意图,他只希望自己能在苍渊的教导下变得更强,若是真到了修泽要面对那些未知的危险时,他也可以站在修泽的面前,同他一起面对。
挨到中午时分,姜龄感觉有些饿了,便收拾好行李,来到炙阳城中和师父经常光顾的那家烤肉店里。老板娘依旧十分热情,端了和平日一样的搭配上桌,姜龄今天的心情很好,特意找老板娘要了一小壶酒,酒过三巡,突然听到老板娘和一旁的客官谈论起了一个名叫贺家辉的人,姜龄来了兴致,便凑过去听了起来。
贺家辉的家境相对比较殷实,他从小便跟着父亲走南闯北四处行商,但因为他们家子嗣比较少,便想着跟同城的苗家联姻,从而扩大家业。不过贺家辉并没有见过自己的未婚妻,想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是自己注定的命运。
可有一次,贺家辉拉运的货物,在到达齐国的时候,因齐国的战乱导致货物受到前所未有的贬值,停留数日,仍然是亏本买卖,可若是当下卖掉,他连回去的路费都凑不够。正在他愁得焦头烂额之际,偶然有幸结识了一位姓蔡的姑娘,那姑娘为了帮他,就按照以往收购时的价钱买下了贺家辉的货物,贺家辉感念姑娘的帮助,之后几次,都按照低于市场价的标准,将货物卖给了那位姑娘,久而久之,二人互生情愫,便私定了终身。
随着贺家辉到了婚娶的年纪,他与苗家的联姻也被提上了日程,可贺家辉心中念着齐国的那位蔡姑娘,便将此事告知了父亲。但父亲认为,那蔡姑娘离家太远,根本不可能嫁过来,再者,他已经早早地跟苗家订了婚,若是这么没有由头地取消婚礼,怕是往后也很难再在炙阳城立足了,于是便想否了贺家辉的这份心思,但贺家辉依旧软磨硬泡想要让父亲让步,没办法,这位父亲只得假意答应。但退婚是件大事,也不能草率,于是这父亲就使了个缓兵之计,一边拖着贺家辉,一边又和苗家商量着联姻的日子。
后来,这父亲就和苗家的姑娘使了个损招,先是找了个机会把贺家辉灌得死醉,而后又假意让苗家的姑娘和贺家辉睡了一宿,次日便告诉贺家辉,说他们已经圆房。同时又把这消息告诉了远在齐国的那位蔡姑娘,蔡姑娘听说贺家辉已经同未婚妻圆了房,气得口吐鲜血,自此便跟贺家辉彻底断了联系,贺家辉也就因此蒙上了这不白之冤。
但是那日其实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,苗家的姑娘压根儿就没有跟贺家辉同房,只是她一早就在贺家辉的屋里坐着等他醒酒了。贺家辉心里一直装着蔡姑娘,即便那位姑娘已经不再见他,他也没有放弃寻找她。而和苗家的那门亲事,也在贺家辉的坚持下,最终还是退了婚。
等到贺家辉发现真相,已经过去三年了,如今的他依然孑然一身,可远在齐国的那位蔡姑娘,却早已另嫁他人,贺家辉也知道,他也没有怪过她,毕竟,谁又会在原地一直等着谁呢?
“如此说来,这个贺家辉倒是个痴情人了。”姜龄笑道。
老板娘叹气道,“真是让他受委屈了,我听说,那位蔡姑娘到现在都不知道真相呢,估计也是这贺家辉不想再打扰他吧。”
“你说那蔡姑娘没有选择相信贺家辉,最后反倒和别人结了婚,是不是不够爱呢?若是真爱,为什么不选择相信,不选择听一个最中肯的解释呢?”姜龄突然想起了修泽,如今陪在他身边的是溪越,就像是和贺家辉早已定亲的那位苗家的姑娘,这么久彼此没有联系,修泽是不是早已回头选择了溪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