备好早膳,姜龄先是去了世尊殿,打算和千凝雪问个早,毕竟算起来她也是自己师叔,总该去孝敬的。可来到世尊殿前,却发现大门紧闭,以为千凝雪还在熟睡,本想先不打扰,但姜龄又突然想起昨日千凝雪说过的话,担心起了她的身体,于是便上前准备将门推开,没想到大门并没有锁,竟让他毫不费力地推开了。
“师叔?”姜龄小心翼翼地问着,顺着小路,又来到正堂前,轻轻推开,突然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个踉跄。刚进门就看到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正安静的端坐在椅子上,那张干枯而褶皱的脸,让人一时竟分辨不出来是谁,要不是她身上穿着与她的年纪格格不入的衣衫,姜龄或许根本猜不到此人就是千凝雪。
“师,师叔?”姜龄努力压抑着情绪,放下盛着早膳的盒子,慢慢走到千凝雪的身旁,只见那桌上还放着一封信,姜龄小心翼翼地拿起——
姜龄,我走了,我真的没想到,整个天青峰到最后竟然一个人都没有留下,或许你是我最后唯一可以说话的人了吧,除了你,我真不知道还能说给谁听。
我的事,你或多或少有过了解,不过,走到今天,我也不想再说什么了。你既然拜了苍渊为师,即便不是天青峰的人,但我多少也算得上是你的师叔,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。
我死后,请你把我埋在古河的坟旁,他的坟,就在离鬼骨狱不远处的一个山坡上,这倒也算得上重铭做的唯一有人性的地方了。
另外,我总觉得苍渊其实并没有死,天青教走到今天这一步,其实都是天意,而苍渊必然也是其中一环,既然狐尾才是他的原形,那就说明他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完成,只是师叔到此,也只能祝你往后一切顺利了,但愿你和李修泽从此可以长相厮守。
“师叔。”读完此信,姜龄早已泪眼婆娑,他轻轻将信折好,小心翼翼地放进修泽送他的竹筒里。
千凝雪的身子早已出现尸僵,凭他如何努力,都没有办法纠正千凝雪的坐姿,正发愁时,修泽闯了进来,“你干什么呢?”
“是千凝雪,她,她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