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体落差并不大,哪怕如此,对“新人”而言还是有挑战性和风险。
燕肆也并没那么不自量力。他抱着板子,步伐停在了山腰,转身朝来时的路看去,发现斜坡路面笔直,好似没尽头,深深没入进了无尽的黑色月夜之中。
这段距离训练,足够了。
来时每一步路,都有路灯照亮前方路段。
微朦天光下,锈黄色的灯光自上而下落在燕肆单薄的肩上,在少年素白的面颊上落下几道阴影,灼亮了鼻梁上的一颗绯色小痣。
很快,这些薄弱的光源便立即化作地上残影的痕迹,争先追逐起踏上长板,向山脚快速滑行的身影。
轮子与地面擦肩而过。
寂静的凌晨中,燕肆目光专注,以tuck压风姿势,将手缓缓负于背后。
坡度不夸张过分,他只需将后腿膝盖顶在前腿的膝弯处,弓背,压低身体重心,感知起长板与人体之间“合作”的细微关系。
一次又一次,哪怕大汗淋漓,燕肆也不断重复着这段过程。
直到适应后,在进行第十七次加速冲坡的训练时,道路中央竟出现一只野猫,打乱了他的计划。
明明还隔着一段可控距离,但思考不及的他没迅速做出slide控速反应,而重心不稳,一骨碌滚到了旁边的草地上。
【宿主你没事吧!】
这次,燕肆终于人仰马翻了一次。
“没事。”
他运气好,草地除了刺了点,没石头,并没受伤。
练习了一个多小时的燕肆全身汗津津的,他气喘吁吁,躺在草地上,倒没及时起来,而是睁开双眼,眺望起了许久没认真看过的星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