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确实,但我想告诉沈大人,不管发生什么,我这里永远有他的退路。”裴皎起身:“话已至此,就看沈大人如何抉择。”

裴皎想让沈卓知道,就算没了相府,沈怀酒也能活的很好,把他赶走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,只会把他推的更远。

“六殿下。”沈卓跟着起身:“臣会管教好自己的儿子,也请殿下与怀酒保持距离,莫要再纠缠。”

裴皎好话说尽,沈卓还是油盐不进,正要反驳,沈怀酒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:“父亲!”

他匆匆走来,步伐很快,裴皎眉头紧皱,生怕他半路摔倒。

好在沈怀酒平稳到达,他拦在裴皎身前,对沈卓行礼:“父亲,是我先同殿下投诚,父亲生气,打我骂我都无妨,殿下是无辜的。”

“他无辜,他觊觎那个位置,便不算无辜!”沈卓盯着沈怀酒,六皇子被厌弃多年,只要稍微有点神志的人都不会选择他,就算二人同窗多年,交情也不算深,甚至没有说过几句话,沈怀酒凭什么认定六皇子能有所作为?

很明显,他没有说实话。

裴皎嗤笑一声,看在沈卓是沈怀酒父亲的份上,他一直客客气气,但他从来不是被动挨打的性子。

“照沈大人的话,不光是皇子,大臣们也有许多不无辜的呢。”

“六皇子慎言。”沈卓目光凛冽,这话是能随便说的?

作为当朝丞相,严肃起来有些唬人,裴皎低低的笑了两声:“我不过是实话实说,沈大人怕什么,这里又没有外人。”

就算为了沈怀酒,沈卓也不会出卖他,顶多不喜欢他罢了。

沈卓一时间被怼的哑口无言,文夫人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,满脸担忧,哪有人说着话突然笑起来的,怕是不太正常。

沈卓也觉得不太对劲,他跟六皇子只见过两面,一次是在太子行冠礼的时候,还有一次就是现在,婉妃不受宠,连带着六皇子在宫里也成了隐形人,传言胆小又怯懦,今日种种完全是两个极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