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皎摇头:“不用,威北侯是有功之臣,他戍守边关多年,边关风沙重,比咱们艰苦百倍,我不过是略等等,算不上辛苦。”

“殿下说的是。”

其余官员就算想歇息,见裴皎如此,也不好再开口。

裴皎就是在给大将军做颜面,他虽不受宠,大将军却是父皇亲封的威北侯,谁敢不敬?

临近午时,裴皎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,八年未见,那人的脸仍深深刻在他的脑海中。

不,算上上一世,已经过了整整十八年。

那人离得越近,裴皎的心跳越快。

他老了,也黑了,身形仍然巍峨,却远不及当年。

顾霖一早得到消息,知道是六殿下来迎接,紧赶慢赶,终于在午时前到达盛京。

记忆里只会哭哭啼啼的孩子长大了许多,与婉妃有八分相似,连笑起来都一模一样。

还好,殿下长得像婉妃。

两拨人顺利在城外汇合,裴皎还未下马,顾霖先一步跪在地上,他身后的人也跟着跪下:“见过六殿下。”

裴皎亲自把人扶起来,近看顾霖更老了,头发花白,明明当初那么年轻,明明那般俊俏,如今也不过四十岁,看起来却像五六十岁,精神虽饱满,脸上却全是皱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