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卓拉着文夫人离开,临走前文夫人回过头,见裴皎正用汗巾给沈怀酒擦脸,眼神专注而认真,动作轻柔。

她知道裴皎经常来望月小筑,但从未见过二人如何相处,殿下既明白了怀酒的心意,没有逃避,更没有生气,想来对怀酒也是有几分情意的。

敏言跟敏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公子已经许久没有吐血,虽然经常会咳嗽,但精心养了两年,身子比从前好了许多,怎会骤然吐血?

郎中说是惊惧过度,公子在害怕什么?

“我走的时候会叫你们,你们先出去。”裴皎吩咐。

敏言跟敏行应下:“是。”

敏言顿了顿,道:“殿下明日还要赶路,休息晚了公子醒来会担心的。”

“我会给他留信。”裴皎没有回头。

敏言不好再说什么,跟在敏行身后出了房间,这两年他们算是看清楚了,公子对殿下百依百顺,估计就算殿下想杀了公子,公子也会毫不犹豫的赴死。

这哪里是谋士,分明就是死士。

公子的事他们无权干涉,更无法置喙,好在殿下对公子不错,公子算是求仁得仁。

屋内,裴皎擦去沈怀酒额头上的汗珠,屋内很热,沈怀酒不能吹风,只有外间开了一扇窗户,裴皎却好似感觉不到热,心狠狠的揪着。

为什么他知道的这么晚?

裴皎一直好奇沈怀酒的投诚,多次试探,奈何沈怀酒不肯开口,因着数十年的情谊,他没有深究。

他确实没有察觉到沈怀酒的心思,小时候经历太多,裴皎对这方面很敏感,太子只看了他一眼,他就猜到了太子的心思,可是沈怀酒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