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他说的话就算不是枕边风,那也差不多了,安海能揣摩出父皇的心意,随便说上几句话,比其他人做多少事都管用。

“奴才这几日太忙,还没来得及回去,殿下送的,奴才实在愧不敢当。”安海一边带路一边道。

裴皎收回眼神,不愧是老狐狸,明明早就知道了,偏不承认,直接断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。

“安总管客气了,您回去尝尝,喜欢的话我下次得了再给您送过去。”裴皎笑道,他并非想拉拢安海,而是给安海一个选择,时间还早,若安海现在就投靠四哥,变数太大。

刚下早朝,父皇没在早朝时留他,而是等官员们差不多都走光了才让安海过来,定是有要事。

果不其然,裴皎刚行完礼,皇上就递下来一个折子,是关于定国公私侵阮中千亩良田的奏折。

定国公是皇后的母家,是裴晋最大的后台,裴晋之所以那般嚣张,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定国公府给他的底气,只是定国公似乎忘了,定国公府满族荣耀究竟是谁赐给他的。

“你怎么看?”皇帝看着站在下方的裴皎,此事在阮中闹的沸沸扬扬,他同皇后的情分虽不比文贵妃,到底多年夫妻,定国公已然年迈,一场牢狱之灾也能要了他的命。

裴皎跪下磕了个头:“回父皇,事关母后与三哥,儿臣不敢妄言。”

“朕恕你无罪,你且说来听听,就当是闲话家常。”皇帝道。

裴皎没有再犹豫:“父皇向来治下严明,皇祖父当初看中的就是定国公的人品,想着世家大族教育出来的女儿定能不会错,事实正是如此,母后多年来操持后宫,为父皇分忧解难,儿臣想,定国公也是一样的,当初定国公一心为了离昭,为了皇祖父与父皇鞠躬尽瘁死而后已,但人是会变的,身居高位的时间长了,能听见的都是阿谀奉承,难免会犯错误。”

“此事虽说是定国公做下的,也有可能被人从中挑拨,请父皇看在母后的份上,让大理寺接手查探,莫要冤枉了好人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