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夕舟低头,默然地整理新书案,将上次课写的手书也放了上来。
“……这算不告而别,”梅长君凝眸思索,半晌,敲了敲裴夕舟的书案,轻声道,“夕舟可得赔礼。”
至于赔什么,她望着手书上已初具风骨的瘦金体,心下已有了想法。
前世裴夕舟说过,他的书法是师父教的。
这个师父……若不出所料,应当便是梅长君要寻的老国师了。
她眸中神色变幻,直到裴夕舟将笔停在崖柏笔搁上,温声问道。
“长君想要什么?”
“要你教我习字。”
梅长君眸中笑意灿烂。
“上次先生看我的功课时,说我们的字有些相似,然后又夸了你一通,我可不服,等你教我练好了——”
“好。”
他察觉到自己答得有些快,顿了顿,别开目光。
“来啦!”
赵疏桐已经收拾好了,带着一帮人大马金刀地坐了过来,将梅长君围在了中央。
……真热闹。
以赵疏桐和梅长君为中心,四周的公子小姐们纷纷围坐过来,开始谈天说地。
梅长君一边应着,得空戳了戳江若鸢的手臂,笑道:“你怎么也过来了?会不会影响到你……”
江若鸢轻轻摇摇头。
“我有我想做的事。”她看了远处的江渺然一眼,缩在袖中的手缓缓握起,喃喃道,“所以我也不怕她了。”
一盏茶过后,郑大儒姗姗来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