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不该同你讲这些……”老国师闭目道,“科举案也早已盖棺定论,可如今有人将旧事重新揭起,为师担忧朝局再乱,波及你父。”
裴夕舟微愣。
“有人想动这个陛下亲许的案子?可即便如此……科举案同父亲有什么关系?他已不涉朝政多年,当时也只是有心无力,无奈旁观而已。”
老国师摇摇头。
“有没有关系,还得看龙椅上那位的心思。”
“自陆经冤死狱中后,接连入狱的数十位朝臣中,又有多少是真正同科举之事有关的呢?”
裴夕舟听明白了老国师话语中潜藏的意思。
“老师您是说,是陛下——”他顿了顿,看着老国师,眸子里蕴着不符合年龄的冷沉,“还请老师告知,如今风声是从何处而起。”
老国师拍了拍他的肩,从袖中取出一封写好的信。
裴夕舟匆匆瞥过。
纸上墨迹如刀,一笔一划可破风雷。
“回去与你父亲细看吧。”
……
裴夕舟顶着渐急的风雨下了山。
苍山离裴王府不远,由西侧入城,穿过内河便可直抵。但今日风雨交加之下,内河的水势渐高,竟渐渐淹上了石桥。
裴夕舟眉眼沉凝地望着立在风雨中的石桥,吩咐车夫折往另一条路。
恰好途经江家。
“我父并未归家,你们不能就这样绑了我兄长。”
一个略带颤抖的女声透过雨帘传来。
“等等。”裴夕舟掀起车帘。
前方江家外的巷子被围得水泄不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