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疏桐看了眼梅长君手中另一枚玉簪,低声道:“她今日来得及早, 方才遇见我,便将礼物托我转交给你,自己一人不知跑到哪里去了。”
梅长君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 想了想,又道:“难不成是紧张武课了?”
赵疏桐却摇了摇头:“不太像,她家中本就对她在承天书院的表现无甚期望。”
她说着, 垂下眼帘:“而且此前她为了江继盛多次顶撞长辈,在江家更不受待见,像透明人一般, 这次江家又有新的热闹, 应当也无心管她课业的问题吧。”
梅长君听了这话, 目中露出疑惑:“江家又要做什么?”
“长君不知道么?”赵疏桐再想了想,又点点头道, “你父兄都去江浙了,无怪消息受阻。昨日江家传出消息,说是要请族老来京过年,好些人已经在路上了。”
族老?
梅长君眸光微动,不由抬眸看了赵疏桐一眼。
她摊手推测道:“江家多年未联系旁支,应当是想联络联络感情?反正我听说他们院里忙得很。”
梅长君却摇了摇头。
她怀疑此事跟江继盛有关。
既然顾尚书能提前赶去江浙,沈党的攻击自然也会来得更早。
那处于漩涡中心的江家想必也有了应对。
“先不管江家想做什么,考核快开始了,我去寻若鸢,先把年礼给她。”
赵疏桐点了一下头,笑道:“那好,我便在此练练剑。”
她想起昨夜父亲交代之事,如今只希望能通过武课的考核多提升一点分数,一时也并未留意梅长君隐含忧虑的神情。
“嗯,我先去了。”
这些天来江若鸢虽然极力克制了自己的情绪,但梅长君却能感觉到她平静表面下的执拗与悲愤。
江继盛尸骨未寒,若真是要将他逐出家族……若鸢会怎么想?
梅长君将木盒往女使手中一递,连伞也不愿撑,转身便向僻静处寻去,匆忙之下玉簪仍被握在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