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长君看着眼前一派祥和的景象,只觉其与裴夕舟讲述中的斗殴景象有些割裂。
“若不是生活所迫,百姓们应当也不愿总是打打杀杀。”
“嗯,你放我下来吧。”马上就要遇到村民,梅长君实在不好意思再待在裴夕舟怀中,轻声道。
“……好。”
两人还未走到村口,便遇到一个蹲在田垄上抽旱烟的老人家。
裴夕舟缓缓上前。
来时路上,他与梅长君商量过,义乌太乱,人困马乏下夜间赶路容易出事,不若在村民家中借宿一晚。待修养好精神,明日便可一鼓作气,直奔翃都。
“小伙子,你们是阳湖逃难出来的?可看着也不太像诶……”
老人家看着裴夕舟和梅长君虽略带倦容,仍风姿卓然的样子,确实不像是匆匆逃离之态。
裴夕舟笑了笑,解释道:“我们是去寻亲的。”
老人家喃喃道:“江浙这些日子越发不太平了,你们来寻亲,可危险嘞……我听说阳湖那边战况不好,你们啊,最好去其他地方避一避。”
裴夕舟耐心地看向老人家。
“您说得是,只是我家夫人实在担忧兄长,不见上一面属实难安。”他温声询问,“如今天色已晚,老人家,不知村中可有人家能借住一晚,用些吃食?”
梅长君本在一旁笑着看二人相谈,突然听到他唤她“夫人”,眸色一惊。
“好呀好呀,你们随我来。”老人家对小郎君印象极好,已是连连点头,起身便要带裴夕舟二人往村里走。
“多谢老人家。”
裴夕舟浅浅一笑,望向还未回过神来的梅长君,有些疑惑。
“我们跟上?”
前方老人家正在催促,梅长君看了一眼,一边跟着裴夕舟往前走,一边小声问道:“你唤我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