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管你们崧城的弯弯绕绕,但禁城令一定有翃都的手笔……”梅长君的声音有些低,说完手中力道加重,冷冷弯起唇角,“我要知道这是谁的意思?”
如果该命令与提前知道时疫的顾珩无关,那或许整个时疫之事,都不仅仅是简单的天灾了。
林观南挣扎无果,反倒放松了下来。
“草民不知道您在说些什么。”
语气很谦卑,拼在一起就成了一种浑不在意的挑衅。
“不说是吧?”
梅长君的语气里是毫不遮掩的冰冷,威压在顷刻间铺散开来,纤手微收,仿佛一根无形的绳索套住了林观南的脖颈。
而此刻性命掌握在他人手中的林观南却仿若毫无所感一般,没有再开口的意思。
前世可没见他这般胆大……
梅长君担忧翃都的内情,唇角微抿。
她顿了顿,抬手便将林观南束发的玉簪抽了出来。
“既然不愿说……”
梅长君捏着玉簪的手微微用力,尖锐的玉便刺破那层层叠叠的白锦,毫无阻拦地抵在他的肩头。
林观南感受着玉簪的凉意,微微阖眸,牙关紧咬。
靡丽的血珠浸染了他的衣袍,在一片素白上开出灼灼嫣红。
一直在旁边看着的裴夕舟眸光闪了闪。
再次确认了一件事情——是她。
前世那个戴着白玉面具,巧笑嫣然,下手却极为精准狠辣的小姑娘。
他缓缓走到梅长君身边。
玉簪隔着衣衫滑动,刚好抵在了林观南的咽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