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长君连手的主人是谁都无心去看,只冷笑了一声,沉声道:“放肆。”
衣角处传来的力道一松。
取而代之的是徐徐递来的一柄竹骨伞。
倒是识趣……
她心情好了些,将伞打起,然后施舍般地向那人望了一眼。
他跪在地上,仍望着她的衣角,凝着雪花的眼睫在她转身时微微一颤。
梅长君把玩着伞柄,笑道。
“抬起头来。”
那人未动。
在她就要不耐烦时,他才缓缓向她望来。
她还未看清那人长相,便被风雪中这一双墨眸摄住了。
眸光太深太重,如刃般要在人心底划出痕迹来。
梅长君不禁出声。
“你——”
“将军?”
守夜的女使察觉到里间动静,匆匆进来,唤了一声。
“可是魇着了?”
梅长君坐起身,看着窗外一片黑沉,缓缓摇了摇头:“幻梦而已。”
“您醒得倒巧。”女使笑着回道,“方才西边院落递了一封信来,本预备着明早给您瞧呢。”
西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