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亭笑道:“‘没’什么?原是给顾姑娘寄的呀,怪不得短短一篇写了这么久。不过这一回生二回熟嘛,写信多是如此,我记着之前在话本上看过的,上言加餐食,下言,言……”
他有些忘了,本想问问自家世子这下半句是什么,却见裴夕舟凉凉瞟来一眼。
“哦——您面皮薄……我这就去送信。”
说完一溜烟跑了出去。
徒留裴夕舟一人坐在书房中,半晌,无奈轻笑一声。
“上言加餐食。”
他看着砚中未涸的墨,垂眸低声念道。
“下言……长相忆。”
……
书信在寄往翃都的路上。
梅长君这些日子可从未闲着。正如裴夕舟所料,她是事事躬亲的性子。而在翃都,各将对她尤为敬重,做起事来效率也高,因此顾尚书干脆让她主管了军营之务,自己带着顾珩去江浙其他有民乱处平叛。
她则是清晨就到了翃都军营中。
“大伙儿都听好了,练完队列,就是学习号令——”
“擂鼓,意味着前进。鸣金,意味着收兵。旗帜这样挥舞,意味着……”
梅长君站在一旁,看着这些来自义乌等地的新兵。
他们站得笔直,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地望着将官的方向,听得尤为认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