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招娣知晓她从不以身份压人,办差都会听从她们的意见,便看着阿硕道:“我愿意陪着阿硕姐姐走一趟,以她为主。”
陆南星终于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,将二人唤来桌前,又详细地画了棉花种子,种植后的样子,以及崖州本地棉纺织布所用的织布机和花样。
三个人叽叽喳喳说到东方鱼肚发白,这才打着哈欠小憩了会子。
随后,陆南星给了她们几日准备,又妥善安排了三十名暗卫跟随,带上银两出发。
自从她们走后,小七都不愿回来了。
看着昔日欢声笑语的小院,如今空落落的,陆南星也觉得不适应。
这半月,她有事无事就跑到船厂去观摩。要不是带着面具,约摸也和元诩晒的一样黑。
没有阿硕送饭,她在船厂就和船工的家眷们一同做饭,赶上什么吃什么,也不挑剔。
元诩看着她变回女装后,也学着嫂子们头戴碎花头巾,腰上围着围裙,颇有刚成亲小娘子的感觉,端着食盒坐在她旁边的石阶上,低声嘲笑道:“你还真是可男可女,可杀伐果断,也可邻家厨娘,你到底有多少面?”
陆南星看着石阶下一群群休息的船工,又转头回望他,“你也有很多面啊。在元伯母面前是撒娇的儿子;在夷人面前是凶狠的海盗;在朝廷面前你是倭寇头子;在自己人面前,你是细心的老大;”
“那在你面前?”元诩咬一口刚蒸出来的馍,不紧不慢地嚼着,目光戏谑地看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