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云挑眉,很久没听到他像儿时这般称呼自己,“醉翁之意不在酒,大哥怕是想瞧瞧陆姑娘……”见他目露凶光,一副被揭穿后有你好看的表情,赶忙摆摆手,“好好,我不说了。”
他刚走出院子就撞见端着托盘的阿硕,有些遗憾地笑说,“大哥还让我拿衣裳时,顺便看看陆姑娘。你看这……”
“贺三爷。”阿硕听了也抿唇一笑,将托盘交给了他,“姑娘尚未睡醒,这件衣裳用了姑娘自己调制的崖柏香,她说陛下用不惯刻意的香气。”
贺云见她三言两语便将大哥最爱听的小细节说了出来,与最初见她时莽莽撞撞圆润的完全不同,如今她虽不似平常女子那般羸弱,却浑身上下透着利落匀称独有的美感。
再加上一点就透,揣度人心的功力越发炉火纯青,不亏是陆姑娘亲手调教的人。
“多谢你,替我像陆姑娘问好,大哥也很惦念她。”
阿硕见他在此处守了一天一夜,下巴上都长出了青色的胡茬,目光柔和之中带着昔日不曾有的稳重,也抿唇一笑,说好。
贺云见她福了福身,转身干脆利索地离开。不知何时,她不再称呼他三哥,而是与大伙儿一同称呼贺三爷,也不再有意无意送他一些自己做的吃食,想到此,心里空荡荡的。
萧祈安见贺云去而复返,再看他手上的衣袍,难免目光之中带了些失落。
贺云示意身后的小厮将早饭放在桌上,转身将才熨烫的衣袍摊开套在衣架上,扭脸见自家大哥坐在凳子上无心吃饭,正盯着自己等着下文。
他故作神秘地朝着衣袍嗅了嗅,卖起了关子,“这香气如松似柏,令闻过的人心生威压之感,照我说,比那奢靡的龙涎香不知强多少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