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叶白芷念出那段话时,顾谨戈心灵的震颤恐怕是在场人中最大的,他是会洋文的,只是学得不精,但叶白芷说的话他听懂了。
生存还是毁灭,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,默默忍受厄运的打击,还是挺身反抗无涯的苦难,并通过斗争把它们扫清,这两种行为,哪一种更高贵?
那一刻,他不得不说,震撼与满腔的爱意交织,说不清两者谁更多,只是那瞬间无比渴望能对视那双澄澈清亮的笑眼......
铁床膈人,叶白芷侧身做得难受,干脆起身正面对向顾谨戈,重复道:“好了,我真的没生气,你赶紧回去休息吧?”
再不回去,啧,我可不保证我会不会见色起意。
叶白芷腹议。
顾谨戈明显没有接受到她的示好,表情僵硬了一瞬,又是可怜兮兮的表情。
他以为叶白芷不想看到他,所以急着赶他走。
气氛诡异又凝灼。
“小芷——”一个齐耳短发的脑袋从铁门框边缘露出来。
讪笑声打破沉默。
叶白芷无奈看向满脸堆笑的女子,最后那么一点点委屈和愤懑都消散了。
出乎伍婉茜意料,她直接上前将人拉进屋,又扯着顾谨戈的军大衣坐到板凳上,自个儿坐在床尾,直视二人道:“好了,我知道敌特的事情很严重,之前也怪我没和你们说过懂洋文,本来谨戈在学洋文的时候我是想教来着,怕解释起来麻烦,又看你学得不错,这就没说自己会。”
开诚布公地解释自己为什么之前没有表露出丝毫会洋文的原因,叶白芷眼神清亮,坦坦荡荡。
伍婉茜“哇——”地一声扑抱上去,愧疚至极,不住道歉:“对不起,对不起,我该多听你说几句的,不是那么急着找首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