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等得,陆筱雪不一定等得。
但裴常儒心意已定,不好再得寸进尺,许不矜暗暗叹气,拜别裴常儒及三位师兄,退出垂枝堂,心中另打起算盘。
外间暮色深沉,他边走边低头翻看陆家来信,在花廊拐角迎面撞上一道白色身影,疼得他鼻子一酸。
“怎么走路这么不仔细?”声音如静静流淌的春水一般温和。
大师兄颜聿,许不矜丢脸时最不想面对的人,奈何偏偏就撞到他。
“颜聿哥。”许不矜乖乖道。
颜聿入门不过两年,师兄弟七人排行随的是年纪,其他师兄弟都没改口,只有许不矜亲切地喊他“颜聿哥”。
颜聿见他一脸颓然,眸中似还有泪光,关切道:“看来师父都跟你说了?”
啊?这话如一道晴天霹雳打在耳边,许不矜蓦地脸颊发烫,僵硬得像根木头,艰难吞下一口唾沫,语气中仍带了一丝侥幸:“师父都跟我说了什……么?”
颜聿淡道:“刚刚来的路上,沐昀正与人说起陆小姐留书悔婚、离家出走之事。”
沐昀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混蛋,分别之时明明嘱咐他别再把事情扩大了,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。许不矜后悔莫及,难怪一直没见沐昀来垂枝堂,若非如此,他怎么可能错过看自己笑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