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她尚未触碰到颜聿衣裳一角,就被一双手扶正,那人像是触到什么烫手的山芋,即刻抽回。“红、红岳姑娘,其实我、我们想问、问你一件事……”许不矜面如猪肝,一字一句道。
方才这么一闹,客来居跑了不少客人,红岳得了空,一边吩咐小厮收拾残局,一边与许不矜他们说起那日情形。
彼时,陆筱雪只带了一位贴身丫鬟,在角落里干坐着,像在等什么人。
“她们在二楼坐了整整三个时辰,先来了一个额头红肿、眼角淤青的男人,他缠着主仆二人像是有事相求,陆小姐没说什么,倒是她身边的丫鬟把人赶跑了。”红岳给众人续了酒,“奴家开门做生意这些年,也算是练就一双好眼力,来往客商瞄上一眼就能记住,这个男人就是方才在这闹事、满脸刀疤的男子,不知为何竟成了今日这副鬼样子,像是……像是做了什么不干净的事,被冤魂厉鬼讨债!”
许不矜疑道:“确定是他?”脸都毁了,身形相似的大有人在,如何能说得这么肯定?
“奴家开门做生意,来来往往的人看得还少吗?人呢,不光看皮相,更要看骨相。”红岳道,媚眼如丝,停驻在颜聿身上,“比如说这位爷,骨相就是一等一的好。”
许不矜:“咳咳……”
若果真如此,刀疤男身上的香粉匣肯定是陆筱雪的。
红岳接着道:“后来,陆小姐叫了一坛酒,又找奴家要了笔墨,留下一封书信,只说日后她爹一定会来取。奴家不过把书信放到厢房的功夫,回来就不见陆小姐了,问了几个食客,说是为了躲避仇家,夺窗而逃了。”
“仇家?什么样的仇家?”
“据说黑衣蒙面,没什么特别的。”仇家——就是指那些蒙面歹徒吧,倒与陆忱瑜信上所书相差无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