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里急着用钱,母亲问阿香要,却不知她下半年的月钱都被杨赖头预支走,输光在赌场了。因阿香拿不出钱来,母亲竟以为她藏私,骂她偏私自利,不顾父亲和兄长的死活,阿香这才哭诉实情,并道:“娘,不可再让哥哥去赌钱了……”
“他是你哥哥,反正家里的钱迟早都是要交给他的,他要是花干净了,也与你没什么干系。”言外之意,似乎是“反正这些钱也不是留给你的,你哥不急,你急什么?”
阿香心中一寒:“好,与我无关,那与你们也无关吗?你们辛辛苦苦攒下的银子,被他拿去赌了,以后老了没有积蓄,要怎么办?”
“你什么意思,我们老了、没用了,你就不管我们了是不是?我可真是命苦,老伴老伴躺在床上要伺候,儿子儿子不争气,女儿更是白白生养的!”
胡绯回忆道:“阿香虽然没说,但我知道她跟着陆小姐学习制香,非常羡慕陆家小姐的出身,虽然同为女子,陆小姐却如珠如宝自小被捧在手心,如今更不惧人言,在外抛头露面,尽情施展抱负,做她自己喜欢的事。”
“等等——”沐昀插话道,“逢赌必输杨赖头的妹妹?这个阿香,就是众多失踪女子当中的一位?”
“是,有一日,阿香哭着来找我,要我带她走……我那时顾虑太多没有答应,后来才知道为了还赌债,杨赖头和爹娘合计,要把阿香卖给城西金器铺的糟老头子做妾!可自那以后,阿香就不理我了。”
“我与她最后一次见面,是‘百里长堤’开办,她对我视而不见,随着陆小姐上了马车,我急得一路跟去客来居……”
许不矜道:“可还记得具体是哪一日?”
“上个月初十,是我如今这场噩梦的开始,”说到这里,胡绯从自怨自艾的情绪中转变过来,整个身子一缩,眼底含着怯意,“那蛇蝎一般的面纱女子在我脸上划了第一刀,直到今日,我却连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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