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

微涩的痒意像是混入清池中的一滴墨,在腹中渐渐晕染开……

翌日清晨,在一片喧哗中醒来。

出得客房,扫洒的小厮朝一楼大堂努了努嘴说,胡绯一大早就发酒疯,差点把整个客来居掀个底朝天,客人们吵醒的吵醒,吓跑的吓跑,一路带着碎碎念离开。

许不矜拍了拍小厮的肩,表示同情,转身下得楼去,胡绯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怒摔桌椅,店里店外不少人围着看热闹,指指点点,不怕被殃及,沐昀更在角落里抱臂偷笑。

许不矜凑过去道:“胡绯表现得很真实啊。”

“那当然!就他昨夜见到恶女的那副怂样,很难相信不会露馅,所以我给他喂了酒……”

“喂了多少,发这么大疯?”

沐昀伸出半截手指比划道:“一点点。”

看着面前一堆“断胳膊”、“断腿”的桌椅,再看那头颜聿赔给红岳的大锭银子,许不矜对他说的“一点点”持保留态度。

此时门口进来一位女子,戴一顶覆着皂纱的帷帽,身着普通藕色长衫,定定地往堂内一站。

“阿绯哥哥……”

胡绯砸板凳的手一滞,似又想起了什么,慌忙把板凳小心挡在脸前,前一刻分明还气势汹汹、很不好惹的样子,转眼间变成畏畏缩缩、扭扭捏捏,十足十受气小娘子的模样:“阿、阿香,是你吗,你真的没走,你是来找我的吗,你、你还认得出我?”

出其不意,来的竟是阿香!

看着她慢慢走近胡绯,许不矜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,一时却又没有头绪。

忽听沐昀道:“坏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