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条黑压压的船,随着水波轻晃,船体有些老旧,分上下两层,隔出几间客房,甲板上坐着一位吹着江风的船家,髯髮如霜,一边抽着旱烟,一边眯着眼地逗身旁的孩童说话。
二人登船说明来意,船家一听立刻变了脸色,连连摆手。
沐昀道:“可是有什么难处?”
船家摇头道:“这些日子多是狂风骤雨,不便出远门……”
沐昀道:“那……要过多久才能出船?”
船家道:“若不着急,还是走陆路或者等半个月个月再出船罢。如今正是仲秋前后,别说老头我还要顾及家人,沿河道往上也不会有人替你们出船的。”
这也太久了!许不矜道:“正是有要事才走水路,您说这个月十五前后无人敢出船,是何缘由?”
“这……说了你们也不会信。”船家抚须无奈道,“不提也罢。”
沐昀道:“是否江面不太平,有人劫船?老丈放心,我们自幼习武,身手不差,区区几个贼人不足为惧。”
船家见他们诚恳,态度缓和下来,望着平静的江面,缓缓吐了口气:“要是贼人劫船,那可就简单咯。”
木制甲板磨损凹了几个小坑,因为注满了水,看上去一片片银光,他低头望了一眼正在玩洞中雨水的孙儿:“伏笙他爹外出,只留我一个老头子看顾。”说着,领许不矜和沐昀走开几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