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家从桌子上拿了一串糖葫芦诱哄,伏笙舔了一口,发觉是甜的,咧嘴嘿嘿笑了,也不管鼻涕眼泪交杂在一起,双手捧着糖葫芦连啃带咬,脸颊戳到竹签尖儿,顿时委屈得又叫又跳,一个不慎,竟然坠下甲板,落入江中。
连日降雨,水浑而不清,伏笙许是被吓呆了,挣扎了两下,连个呼声也无,整个身子没入水里,仅能看见一片青褐色的衣角。船家慌忙跑到船尾,沐昀先一步纵入水里,没多久就把伏笙抱上了船。
入秋了,浑身湿透,再吹一顿江风极易染上风寒。
本以为救了伏笙,多少能再留下来蹭个炭火,或许再饮上两口热酒套个近乎,雇船的事就能顺利拿下,岂料船家冷拉下脸留一句:“如果不是你们两个浑小子,伏笙就不会落水,我这条船小,就不留你们了,请回吧。”说罢,脱掉伏笙湿衣裤,拿毯子裹得严实,抱进舱内。
不一会,丢出来孩童湿漉漉的鞋袜、衣船家赶客的意思非常明显。
沐昀抱起双肩道:“这下好了,没有船,我们猴年马月才能到江淮?到时候别说陆小姐的声誉,就连安危也……”
许不矜眼皮一跳,打断他的话:“我们回去再想想办法。”
“等一下——”船家走出船舱,“你们刚刚提到的陆小姐,可是指陆忱瑜的千金?”
许不矜猛地回头:“不错,她就是从这个渡口走的,您见过她?”
船家不答反问:“两位恩公怎么不早说雇船是为了找陆小姐?”
“恩公?”许不矜、沐昀同时惊诧于船家前后态度的转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