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因为同情我,就说要帮我之类的话,”颜聿打断他道,“我是试了很多办法治疗心疾,同样也失望了很多次,不过,这些我都习惯了。你要找陆小姐,还要照顾她……尚且还有很多事要做。倘若作出承诺,却做不到,那不如不作。”
月色如银,将整片荷塘染上一层落寞的灰。
桥不长,两人很快走出头。
柳树下几个妇人叽叽喳喳的对话传来:“巧姐,怎么才来,队伍都快排到桥头了。”
“我等当家的出门了才偷偷溜出来的,你们也都知道,他不准我去八字娘娘庙上香……”后面一妇人气息微喘,背负一只大大竹萝仍疾走如飞,竹萝里装着用麦草编织的金锭子、鞋履等物,“我这一路踮着脚跑来,就怕赶不上。”
“去年,张家妹子排了一晚上,第二天连殿庭都没迈进去,就到点被寺庙的人请出来了。”
原来是赶着去庙里祭拜,妇人们逢年过节相约去庙里祭拜的情况十分常见。
许不矜和颜聿没有在意,顺着荷塘绕过柳树,也绕开那几个妇人,可越往前走,三五成群的妇人越多,细听之下,得知明日八月初八,是八字娘娘诞辰,每年的这一日庙里香火非常兴旺,倘若不提前一夜排队,很容易误了时辰。
许不矜不禁感慨妇人祭拜如此虔诚,不知不觉走入一条小巷,等他警觉过来,发现迎面走来几个刚从巷口拐进来的年轻女子,后头跟着方才那些妇人,通道狭窄冗长,哪怕杵着不动,也必定要跟女子产生触碰。
想到此,许不矜胸口“砰砰”直跳,知道自己这是“畏女”的毛病又犯了。
所幸他们身处的院墙,有一道小侧门,许不矜用内力震开,拉着颜聿闪身入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