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下戚庭月。诸位见谅,我腿脚不便,无法起身见礼。”男子一身鹅黄的镶金边的直裰,膝上铺了一条毛毡毯子,几乎盖住了膝盖以下的全部部位。
许不矜从没有见过像他这样的人,若说他长得单纯无邪,眉眼里又是世故老练,若说他温和文雅,说话谈吐又充满了清冷疏离。他的容貌无疑是好看的,孤美如庭中皎皎月,独悬天幕,却又寂寥凄美像是受困其中的池中花,无奈嗟叹。
总之,整个人充满了矛盾,却又好像相得益彰。
众人谢过戚庭月。
“这里许久不曾来客,我也没什么准备。”戚庭月道,“夜里凉,诸位不如去我屋里用点热茶?”
覃远致道:“也好。叨扰了。”
年纪还很小的男孩叫莫违,专门是陪伴照顾戚庭月的,推着他在山路缓缓行走。
戚庭月的居所小而精致,隐藏在东峰之中,若没有人带路,绝难找到。
里屋的桌上支着笔墨砚台,似乎是一副还未完成的对联。
戚庭月道:“这是给父亲的寿辰写贺联,只写了上联,我一时想不到好的下联,便先空着。几位可有兴趣替我想想?”
覃远致和沐昀摇了摇头,对此都不感兴趣。
落梅山庄就没几个读过书的,许不矜望向颜聿,他也不推让,进到里屋看了一眼上联,思索片刻便着墨写了下联。
戚庭月推着椅子凑过去一看,脸上闪过一丝异色,他盯着下联看了许久,才道:“莫违,你受累带他们走一程吧。”
小莫违带他们走出一小段,就着一片漆黑的山林指指点点了一番,二话不说就回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