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用不用得着,由戚掌门说了算。”樊二丢下这句话,手一挥,“我们走!”带人回去报信。
真是驴蒙虎皮,仗势欺人。
许不矜摇头叹了一气,背起天祜刀,与颜聿并肩走了。
西宛城在西北。
越走视线越是开阔,天高气爽,云卷云舒,沿途高山草甸,牛羊成群。
许不矜无聊地踢着路上的小石子,踢一脚走一段,再踢一脚走一段。
颜聿盯着他看了一会,突然道:“之前听你说,沐昀也是你带回山庄的?”
许不矜心不在焉道:“什么?嗯,我没和你说过?”
“未曾。”
“沐昀是随一帮戏班子来的枫流镇,不知道是太懒还是什么原因被老板赶了出来,饿得眼冒绿光,我就把他领回了家,本来好好的,后来我爹娘出事了……时日一久,家中存粮就不够分了。”
说到这里,许不矜眼含笑意,比划道:“那时候家里还剩一个馒头,我们两抢得头破血流,当然沐昀从小在戏班子里练童子功的嘛,我抢不过他,谁知道那馒头在大冷天放得太久,硬得像一块石头,沐昀大口咬下去,前牙崩了半截,后来换了牙才看不出来,哈哈哈哈,因为这事,我取笑了他好久好久……”
颜聿莞尔。
许不矜接着道:“后来师父来了,说陆伯父将我的情况告诉了他,还说他与我爹娘交情不浅,要收我为徒,去山上学本事。我见沐昀双眼红红的,就像……就像那头小羊羔,然后,我就央求师父带沐昀一起回山庄。”
顺着他手指看去,一头两三个月大的小羊羔,跟在母羊身侧,边咀嚼着草根,边蹬着小短腿,攀着陡峭荒凉的山壁,脚下一个踏空,便要从山壁摔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