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医告诉太后,左夜亭的病情已经稳定,要不了多久就会苏醒,接下来好好休养几日便可恢复个大概。
即便如此,太后也不忍离开病榻半步,就坐在榻前守着左夜亭。同时又吩咐老太监去煎药,想着等左夜亭醒过来,就正好给他喂药。
一副药熬了将近一个时辰,老太监把滚烫的药汤从罐子里倒入碗中晾着。估摸着左夜亭也快醒了,老太监似是想到了什么,马上凑到太后身旁,低声道:“太后,王爷像是要醒了,是否先让人取缎带来?”
老太监的意思,太后自然明白,他是怕左夜亭醒来后再像之前那样不肯服药,若不提前将他缚住,估计到时候又免不了一番折腾。
太后却摇了摇头,拿着帕子为左夜亭擦脸:“不绑了,哀家在这儿陪着他就好。”
老太监才要点头,忽见太后双手掩面,情绪竟莫名地崩溃,不可抑地哭泣起来。
“王爷已无大碍,太后为何伤悲?您,您——”
老太监不知如何宽慰,只听太后泣声道:“哀家是作了什么孽,为何我的两个儿子都这般命苦,没有一个好命……我对不起他们两兄弟,我对不起他们……”
面对太后的自责,老太监忍不住道:“不是您的错,是先帝他——”
话未讲全,老太监便意识到自己失言,立即伏跪在地上,抬手自掴:“老奴该死,老奴该死,求太后恕罪!”
正在这时,左夜亭睁开了眼。
见太后坐在床前流泪,而老太监却跪在太后脚边自扇耳光,左夜亭不明情况,撑手坐了起来。
“母后。”
听到左夜亭的声音,太后猛地转过脸去看他,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左夜亭醒了。
慌忙擦去眼泪,太后欣喜地道:“夜亭,你终于醒了。”说着,太后拿起靠枕垫在左夜亭背后,让左夜亭以半躺的姿势靠在枕上,又示意老太监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