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还打算一口一口喂他喝,结果他一口气就喝完了。太后三指捏着小勺,略微有些尴尬,只好把勺子放回空碗里,连碗带勺一起递给老太监。而后拿出帕子给左夜亭擦嘴,还夸他:“乖了。”
左夜亭愣住,眼睛眨了眨,竟不知道怎么回话。好像从他刚才醒过来,太后看他的眼神就怪怪的,对他讲话的方式也怪怪的……
他很不习惯。
倏见太后脸容憔悴,左夜亭思索了一阵,道:“儿臣大意染病,让母后因我受累了。现在儿臣已好了许多,请母后回宫好好歇歇吧,近几日都不要再两头奔波了。”
太后闻言不悦,气闷道:“先是让母后替你赶走萧择,这下又等不及地想赶走母后,你就这么喜欢清静?还是说,把身边的人都支走了,你就可以一个人乱来?”
“儿臣不是这个意思——”
左夜亭正要解释,太后便将他后边的话堵了回去:“你想都别想。在你病愈之前,哀家哪儿都不去,就住在王府盯着你。”
见左夜亭还想再说话,太后道:“你兄长都没意见,你还管得了哀家?”
左夜亭投降,低眸道:“既是这样,母后便在此住上几日吧。”
太后欣然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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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太监听从太后的意思,从王府外调了十几名守兵进入府内,将萧择从树上放了下来,却并不给他松开手腕上的铁链,反而就着长长的铁索,把萧择的上身捆了个结实,甚至还拿黑布蒙了他的双眼。
萧择不清楚是何状况,想喊人来救,想大声说他要见左夜亭,说他要见太后……但可恨的是,左夜明昨夜让人堵了他的口,并且始终没有人给他取出封口之物,他此刻便是再想喊人,也喊不出声。
在他被押出王府的一路上,居然没有一个人试图救他。即便是平日里对他言听计从的下属,也都默不作声。
萧择至此才体会到,何为世态炎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