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夜明脸似寒冰,一步一步走近,无意间瞥到左夜亭颈部有了淤青,又偏转头,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左夜亭的十指,只见那十根手指头都已肿胀,显现出青紫色。他知道,这是左夜亭身上的锁链勒得太紧所致。
转身便扇了秦羽一记耳光:“谁让你锁他?”
秦羽被打得一懵。
连左夜亭都吃了一惊,原来不是兄长让秦羽拿铁链拴他的?
目光转向左夜亭,左夜明嗤笑道:“怎么,昨日才说任我处置,今日便有了情绪,不吃饭?这才刚开始,你便对我毫不配合了。在我看来,所有的不配合,都是反抗。你既要反抗,又说什么任凭处置?”
左夜亭哑口无言。
端起桌上早已凉透了的饭菜,左夜明眉色阴郁:“有人给你喂饭,你这待遇已经很好了。知道我入宫为质的第一天,那些皇室子弟是怎么对我的吗?”
“啪——”
饭菜被左夜明摔在了地上,碗碎成几瓣,米饭和菜洒了一地。
左夜亭望着地上的那堆饭菜,听到左夜明继续往下说:
“他们给了我一碗脏饭,不许我用筷子,也不许我用手抓,而是让我学狗一样,跪趴在地上舔着吃。”
“那些人从一开始就没有对我客气过,我在他们手里过得一日比一日窒息。”
“而真正应该受此折磨的人,本应是你。”
“没想到到头来,我的亲生父亲鄙弃我,想要我以死洗清污点;我以命相护的弟弟把我当成陌生人,嫌弃地躲着我,一见我就低头不语,连一字半句的解释都吝啬开口。代替你成为质子是我自愿的,但你们对我这么狠却是我没有想到的……你们让我觉得,做一个好人是一件很可笑的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