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觉得,自己没有必要因为一个第一次见面就要杀他的人,而搭上自己的性命。
可另一方面,他又很矛盾。他不想背叛齐南淮,不想当那个在齐南淮背后捅刀子的人。
这般矛盾下来,就连顾箫尘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所作所为。
如今好了。
如今……终于不再有这个困扰了,王爷防住了他。
兴许他就应该死在自己失忆的那天。
当时已经伤成那样了,他怎么就活了下来呢?
顾箫尘咬着干裂的下唇,静静等着齐南淮的处置。
但和他设想的不一样的是,齐南淮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般,直接让人对他用刑,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。
没有什么表情,也没有多余的话。
只是那么轻飘飘的一眼,他便离开了牢房。
“王爷。”顾箫尘的嘴角动了动,想要喊齐南淮,但是因为一天一夜都没喝水,导致他现在嗓音已经沙哑的发不出声音。
今日的齐南淮,和他数月前刚刚被带到王府时看到的那人几乎一般无二。
他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,容不得别人染指,手握着别人的生死,和人人趋之若鹜的权力。
再不似他记忆里那般模样。
又或者说,顾箫尘想起来的那些零零散散的记忆里的齐南淮,和如今站在他眼前的摄政王,判若两人。
他们除了长相声音一般无二之外,几乎再没有别的相似之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