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完再喝也不迟。”公明知显然没有给顾箫尘岔开话题的机会。
后者听了他的话,并未表现出什么失落的神情,反而没头没尾的说了另外一句话:“那我怕是喝不到了。”
他微微仰头,看向公明知身后。
阳光透过窗户投入房间内,在地板上铺陈开来。
今日又是一个大好晴天。
“你看,今日的阳光真好啊。”他抿了抿嘴,好像在透过眼前的景象,努力的想要联想起某个人的面容一般。
公明知:“把玉玺交出来,这等景象,你日后还能见几十年。”
顾箫尘捂着嘴咳嗽了两声,暗红的血迹顺着他的指缝渗了出来,“按着王爷的速度,如今玉玺应该已经到了他手里,你若是如今拿我去要挟齐南淮,或许还有几分胜算,能在拿到玉玺后全身而退。”
“晚了,我便派不上用处了。”
晚了,陛下给他喂的毒彻底发作起来,他就真见不到齐南淮最后一面了。
从他最初开始背叛齐南淮的时候,从他决心要他所有害了他一家老小丢了性命的人血债血偿开始,他就知道自己会有今天。
裴云离不会让他活着。
而如今,他能做的,便是最后给父亲,给顾家谋一条生路。
耳边乱哄哄的全是声音,顾箫尘看着公明知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,直到自己眼前彻底黑了下去,就在那一瞬间,不知为何,他想到自己前些年去庙里祈福时,住持同他说的话
——施主心底的执念太深,杀意过重,如此下去,不仅会害了施主自己,也会波及到身边之人。倒不如,早日放下执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