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失踪已有一年之余,七殿下又重病卧床数月有余,本王这一年内行监国之职,殚精竭虑,夙兴夜寐,一心为君分忧,诚惶诚恐,唯恐有半分行差走错。”

“然则,”齐南淮话音一顿,凤眸微眯,“昨日本王的人竟偶然得了消息,说陛下一年前便在暗中留了道秘旨,着人盯着本王,但凡本王有半分不对,便要以清君侧为由头,缴了本王的项上人头,以固皇权。”

话末,他目光稍稍向下一瞥,在下面那些人身上扫了一眼,其中有几个人和齐南淮的目光相对上,而后皆是一颤,纷纷低下了头。

“天地不仁,本王今日便反了这天又如何?”他微微扬起下巴,说话时目光四处扫了一圈,似乎是在寻找或等待着什么。

“荒唐,简直荒唐至极!”又有一位老臣从人群中站了出来,指着齐南淮,“尔等今日所作所为,和乱臣贼子所为有何不同!先帝念你幼时孤苦伶仃,将你接来宫中,你,你今日竟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,你如何对得起先帝!”

“太傅不提,本王倒是险些忘了。”齐南淮白他一眼,冷哼道,“本王的父亲,是在谁的挑唆下被先帝派去南疆平乱的,又是在何人的唆使下,被人断了粮草,有去无回?本王的母亲,安宁长公主,又是如何被人逼得自缢?”

“过往那些年,本王不提,不代表本王并不知情,今日太傅既然要旧事重提,那本王便与朝堂上的诸位一同算算这些年的账。”

此言一出,太傅语噎。

就在朝堂上的众人僵持之际,殿外一声不合时宜的声响传来:“药王谷少谷主觐见。”

顾箫尘走在前面一边喊着,带着一队人一边从外面走了进来,守着太和殿的人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不仅没有阻拦,反而毕恭毕敬的让开了一条路。

他一路行至殿内,仰头看着殿上的齐南淮,对着他行了一礼:“草民顾箫尘,拜见王爷,王爷千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