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尧尧,”夜司宸端来两杯青色酒盏,坐在他身旁,“你知道为什么要喝交杯酒吗?”
洛清尧浅笑,一向苍白的面色在红烛的映照下散出淡淡红晕:“是习俗吧,就像我们走过那一道道繁琐的步骤一样,都是祖上流传下来的习俗。”
“每个习俗都由不同的寓意,就像这交杯酒,”夜司宸缓缓转动高脚酒盏,“喝了交杯酒,我二人从此以后就合二为一,永不分离了。”
“那还真是好寓意,好兆头。”洛清尧随口敷衍,不过看表面是看不出来的,他的眼睛笑吟吟看着夜司宸,十分认真,任谁都猜不出来他现在心里在说“啰里啰唆,赶紧喝了,快累死了啊”。
“但我一向不信这些个东西。”夜司宸话锋一转,依然轻轻转动手中的杯盏,他低垂着头,从侧面看去,他鼻梁高挺,下颚线锋利如刀,整个人带着刀削斧刻般的严峻。
“哦?”不信你说这么多干什么,洛清尧道,“陛下既然不信,那我们便不喝了吧。”
夜司宸没有说不喝也没有说喝,他抬起头来,目光灼灼看着洛清尧:“不过今天,和你,我想相信。尧尧,你也相信吧?”
“我?”洛清尧目光移开,转到高脚酒盏上,轻声道,“只要是寓意好的,我都愿意相信。”
夜司宸将一只酒盏递给洛清尧,对他道:“那就一定是真的。”
二人手臂交错缠绕,喝了交杯酒。
咣当——
青色的酒盏骨碌碌滚到毛绒地毯上,大床上的红色帷幔一层一层落下来。
夜司宸眼底微红,他扯开了洛清尧绣着金线的红色腰封,一层一层婚服像是层层叠叠包裹的花瓣次第打开,露出最里面的花蕊。夜司宸倾身向前,大手抚摸上他脖颈上殷红的枚刺花,道:“我觉得它比以前更好看了。”
洛清尧伸手摸了摸那朵枚刺花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淡,但嘴角弯弯,脸上挂着恬淡的笑意:“陛下喜欢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