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将离闻言双目圆睁,青筋暴起,全身不住地痉挛。他死死盯着谢臻的背影,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。
“谢臻,你不得好死!”
裴将离牙齿颤抖得咯咯作响,试图镇定地厉声大喊却明显已是强弩之末,绝望感掩都掩不住。
谢臻一点也不在乎裴将离的诅咒,不过是一个渣滓临死前的色厉内荏罢了,不足为惧。
他背着身摆摆手,平和地道:
“好啊,那我一定好好活着。”
语毕,无视后方被施以重刑的裴将离的哀嚎,翩翩然离开了诏狱。
谢臻去了陈记酒肆。
这是个很小很小的酒肆,由陈姓老板一家子经营着,现在整个酒肆中甚至只有谢臻一位酒客。
这是谢臻的父亲常来的小店。
谢臻的父亲是个非常随性的人,对大鱼大肉没什么兴趣,也不喜欢人头攒动之处,偏喜静谧,对环境也没什么要求。
自从发现这家人丁寥落、酒却不错的陈记酒肆后,他便常常邀请三五好友一同来这品酒闲聊,回家前还必定去酒肆旁的胭脂铺子买点胭脂水粉带给谢臻的母亲。
这么多年过去了,朝堂上风起云涌,波诡云谲,无数人归于尘土又有无数人青云直上,这家小店却幸运地在风雨飘摇间屹立不倒,为谢臻提供了一个回忆往昔的好去处。
痛饮了好几碗花雕酒,谢臻头晕乎乎的,长期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,裹挟着对往昔的怀念,谢臻啪的一下晕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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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男人正在房檐上飞驰,猎猎的风声携着武器撞击的声音隐没在市井的熙熙攘攘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