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自责,”谢臻拍了拍游凌的肩,调笑道:“别忘了,你可是情报界第二高手啊。”
“哎呀,”游凌被谢臻打趣得有些脸皮泛红,声音小小的,“这可能就是我比不过顾峥哥的原因吧,我还是太容易困了……”
二人在马车上欢快地聊着天,顾峥却有些沉默。游凌说得没错,谢臻确实是太强大了,连游凌这样年纪轻轻、身强体壮的少年都有些无法适应谢臻的作息,谢臻这样一个病弱的人却每天都过着这样的生活。
顾峥觉得主人太累了,他多么希望主人能慢下脚步,多给自己一点休息时间。顾峥深陷入沉思之中,视线紧密地黏着谢臻。
游凌在马车里欢脱地手舞足蹈着,谢臻微笑着应和,顾峥偶尔也从沉思中抽离出来应几句声。在一片欢声笑语中,这辆马车到达了诏狱。
顾峥为谢臻掀开马车的车帘,让谢臻第一个下了马车,他与游凌也紧随其后来到了诏狱门口。
门口把守的士兵一看到来人是谢臻,立刻将原本交叠在一起、呈十字状拦住大门的长枪撤开,为几人让出了一条空旷的道路。
谢臻抬脚进入了诏狱,方才在马车上的微笑已经完全在他那张漂亮的脸庞上隐匿了,取而代之的是冰凉冷漠的神色。
若说刚刚的谢臻温和得像初春时叫坚冰融化的那缕朝阳,那么现在的谢臻就是寒冬腊月之际为大地披上雪衣的云,冰冷刺骨,用鹅毛大雪冰冻了整个天宇。
几人很快来到了关着裴将离的那间牢房——还是前段时间关他的那间,陈设完全未变,只是捆绑他的木桩前多了滩暗红的血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