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守易就着昏暗的灯光看了看手上的牌子,反复跟记忆中对比,直到确定是梁相的东西,狐疑的视线在面前那个过分年轻漂亮的男人身上打量了半天,犹豫道:“那你是?”

“太医院谢怀宁。”

“原来是谢太医!”陈守易虽不认识他,但是见他神态落落大方,又是京中太医,推测自己的伤病约莫也是他出手救治,心中的疑虑散去,瞬间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,“这里是……”

“白阳县县衙。”谢怀宁安抚他道,“放心,太子此刻不在县衙中,外面的人我也全部打点好,你我今日对话不会再叫其他人听见。”

陈守易把令牌还给谢怀宁,闻言,忍不住伸手想要握着他的袖子哭道,“谢太医千万要请梁相为我做主!”

谢怀宁视线掠过对方伸来的手,不动声色撤了半步错开与他的距离,倒了杯茶与他,微微笑着:“梁相自然是心中记挂着大人,不然也不会特意派我来走这一遭。”

陈守易正是喉咙干渴的时候,擦了一把眼泪接过杯子,几口将茶水牛饮干净了,捧着空茶盏应声:“是、是。”

“不过陈大人应该知道,即便天高皇帝远,可还是得分清楚,什么话该说,什么话不该说。太子与梁相素来不合,这次他下来,便是想要寻相爷的错处。你方才说的什么‘买官’……”

陈守易忙解释道:“刚才我只是梦中胡话,作不得真,谢太医千万不要误会。”

“我误会与否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有心人会不会断章取义。”谢怀宁说,“我在随行途中听到太子曾与他手下的公公说过,你手上还留着相爷给你的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