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底隐秘地叹息, 眼睛却又笑了起来:“三哥说的是, 你自然是不会的。是我胡言乱语了。”
但初阳宫前的这一场还未开始便已散场的交锋, 谢怀宁却是一无所知。
他去太医院找太医令未果, 回到府里,却见偌大个府邸空空荡荡,别说洒扫的仆役,就连整天咋咋呼呼的青竹也不见了踪影。
他的视线巡视过四周,手指悄无声息地按上腰侧。在极度的静谧之中,连脚步在地面上摩擦产生的响动都显得格外明晰。
就在谢怀宁踏入中庭, 即将进屋之时, 忽听一阵利刃破空之声响起, 一柄软剑从斜上方擦着他的肩颈便刺了过来。
说时迟那时快, 谢怀宁微微偏首, 脚下一个腾跃踩在墙壁上几步避开, 与此同时右手利落地从腰间抽出三枚梅花银镖反身掷出,只听“叮”的一声,那柄软剑被其中一只银镖击中,巨大的力道将她整只手带着猛然往后一震,几乎叫人再难握住手中兵器。
来人见状不好,眉头一皱,将软剑重新缠回腰上,脚尖迅速在地下借力,闪身往后飞跃数尺,可终究来不及。只见一道如鬼魅般的残影闪过,她整个人被按在梨树树桩之上,一柄纯黑的□□刺尖已经抵住了她的咽喉。
谢怀宁垂眼看着因为穿了一身鹅黄色衣裙,在他身前越发显得娇小玲珑的刺客:“阿岚,你偷袭的功夫退步了。”
“退步?”苗岚气急败坏地扯了脸上的面纱,并不惧怕那把锁着自己命门随时都能要她性命的凶器,回过头瞪他一眼,恨声道,“若不是我疼你,就凭你和苗乌那混蛋狼狈为奸,我早叫你这谢府跟那狗屁的‘似云来’一起化为灰烬了,还能叫你站在这好端端的跟我说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