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视线顺着他的右手臂向下滑落,略有些宽大的衣袖已经将那手里握着的军刺大半遮盖了起来,只留下一个尖锐的顶端,乌沉沉的,与他白皙的指尖形成了强烈的对比。
晏行舟眯了眯眼,几乎当即便明白了这块罕见的玄铁兵器究竟出自于哪里:“这是阿戎送与你的?”
谢怀宁没有把别人的心意摊开到别人眼下的心情,没回应,只是将军刺收了起来:“九殿下跟着我,不会只是为了问这些吧?”
晏行舟看着他的反应便知道自己猜对了,他心中既为谢怀妥帖地将沈戎送的礼物贴身收起的动作而感到不快,却又不得不为如此斤斤计较的自己感到悲哀。
他收敛了思绪,挑了下眉,笑道:“当然不是,只是怀宁离开的太久,我有些想你罢了。绕过前面那个路口就是谢府,都到此处了,你不请我进去坐坐?”
虽然是问话,但是既然都从太医院一路追到这里了,怎么也不像是随便就能打发走的样子。
心底叹了口气,道:“殿下不嫌弃的话,就来吧。”
晏行舟跟在谢怀宁身后走了片刻,天已完全黑了,但谢府门前却罕见地未见点灯,府内也黑黢黢的,安静的有些奇怪。
“怎么不见青竹来迎你?他也学你一般告假休息了?”晏行舟看着谢怀宁走进大堂,自己拿起火折子点了油灯,奇怪地问道。
谢怀宁将油灯放在桌上,又将角落的灯烛都点亮了,淡淡道:“做事不伶俐,前几天我已将人赶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