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或许会,或许不会。”他的目光跟随小蚂蚁到了门前,它抬起前肢,竟然将门打开了一条缝,然后钻了出去:“人的欲望会蒙蔽双眼,会让人分不清真实和梦境。”
他叩了叩桌子,说道:“这个小把戏是泛叶宫最有意思的东西,我总能看到那些醒不过来的家伙被扔下虫池以作养料。”
楚宁不寒而栗,他现在才意识到段渊做了什么:“你要杀了他们吗?”
“没人将他们扔下虫池,我怎么就要杀他们了?”段渊面对楚宁的疑问有些不高兴:“我送他们一场美梦有什么不对?他们就是死了,也是死在自己的贪婪里。”
“那……”楚宁有些迟疑,他问:“你方才在楼下向他人编造我的来历时,那不会也是泛叶宫的小把戏吧?”
“那个把戏不小了,泛叶宫能做到的人屈指可数。”段渊看向他,眼神晦暗不明,说道:“当年研究出这个把戏的人,杀的第一对象,就是他的母亲,剥皮,剃肉,磨骨,尸骨无存。”
楚宁倒吸了一口凉气,实话来说,他从来没有接触到过泛叶宫内部,当他彻底摆脱子虚的控制时,泛叶宫早就没了,他对泛叶宫的恶名从来就没有一个实质的概念,他突然心疼起段渊来,他是在怎么样可怕的环境下长大的呢?
“他也遭了报应……”段渊喃喃说道:“都会遭报应的,人不能太贪心。”
“……”楚宁看着他,突然想知道段渊的欲望会是什么呢,但以段渊如今消极的心态估计也说不出来什么,但他还是问道:“在最初,你想要的是什么呢?”
“想要的?我好像不记得了……”段渊的回答不出他的意料,但段渊却陷入了沉思,在幻镜中他没看到自己的欲望,他脱离幻镜太过于轻松,和楚宁的一对比简直天差地别,他想,会不会,那并不是他眷念的呢?但他不敢肯定,如果和母亲的一切不是他眷念的,还能是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