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琴将段渊不再理会自己,便一步三回头地向卧房走去,忽然,她想起了一个自己忽略的问题,她问道:“大哥哥,你叫什么名字啊。”
段渊头也没有抬,说道:“段渊”
段琴一惊:“段?”
段渊瞥了她一眼,淡声道:“跟你们段家没关系。”
段琴哦了一声,又问:“哪个渊字呢?或跃在渊吗?”
段渊他抬头看向她,似乎有些惊讶这小孩不是文盲,又因为她对自己名字的解释而微微怔忡,段琴看他的反应,不敢再多问,默不作声地进房了。
段渊并不擅长符箓,或者说,他对这一道完全没有悟性,照着画符成功率也几近于无,所以只能去描,作用也会大打折扣,但如果用上这块印泥的墨的话,说不定成功率会高一些,只是印泥本就不多,给他用来画符,无论怎么画都是浪费,不如直接在画好的符箓上添上这种墨来得快些。
符箓一共有十二张,他依稀记得有留声符,传影符,蔽息符,还有一种攻击类的符箓,他主要需要的是蔽息符,可他并不记得那些符箓分别有多少张,符箓长什么样子,他就不得已将这些每张至少描了两张,然后将符箓的分文别类的放好,每一样都戴上一张,这样就不会有戴错的风险。
描好所有的符箓之后,夜已深,今夜无星无月,远眺却还能看到段家一盏盏的庭灯。
这比泛叶宫这种尽享奢华的地方,还要明亮几分,他已经离开了泛叶宫,但在这寂静的夜里,看着这清清冷冷的灯,他竟还是能感受那中刺骨的寒意,这与他喜欢的冷截然不同。
夜色之中仿佛有什么暗流涌动,这让他感到有一丝的压抑。
想着时间差不多了,他随手扯了一把青草,粗粗地折了一只蚂蚁,他看了看,因为这里地草叶并不长,而且叶并不适合折这些东西,所以这蚂蚁折得有些不伦不类,他没在意太多,只是用来叫醒小孩,不需要多精致。
他目送新鲜的草蚂蚁一瘸一拐,艰难地爬向卧房,又将要给段琴地符箓收拾好,放进了锦袋里,然后等着段琴出来。
段琴可能并没有睡着太久,被叫醒脸上满是困倦,眼睛还布满了血丝,他看着段琴衣冠不整,皱了皱眉。将锦袋抛进他的怀里,说道:“穿好衣服再出来见人。”
“啊?哦哦!”段琴立刻回神然后有摇摇晃晃地回去了。
段渊叹息一声,这小孩似乎缺少了一些男女有别的常识,自己原先是不知道她是女孩子,但她自己不可能不明白,孤身一人还敢偷偷跑进一个男人的房里来,着实心大。
段琴穿好了衣服,头发用一根发带扎着,颇有些爽朗的味道,倒与那身烟水百花裙有些不搭了,段渊看了一眼,没有发表什么意见,他不会给人梳头,更不会为了自己看的舒服好心去给一个小女孩梳头发,他说道:“今夜无光,时机恰好,我们走吧。”
“好。”段琴跟在段渊的身后,他们没有带灯,走的又是小路,即使有庭灯,也不着见效,段渊的视线并不会太受影响,但段琴却;两眼一黑,他只能紧紧瞪着走在前面的青衣,辛好对方没有穿什么一身黑的夜行衣,否则他便是真的什么也看不见了。
但很快,庭灯也星星点点的,隔着很远才会有一盏,没有光,即使段渊穿得再亮,可见度也越来越低,段琴头一回感到有些害怕,恐惧并非来自于这个才相识五日不到的男人,而是这夏日,连蚊虫鸣叫都没有,安静得让人心慌。
“段渊哥哥,你有没有觉得,今天晚上特别的安静?”
段渊没有回头,只是疑惑地“嗯?”了一声,然后安静了一会,他说道:“我鲜少半夜活动。”
“啊?”段琴有些愣,没太明白段渊话中的意思,段渊便又补充道:“我这个时候一般在睡觉。”
段琴诧异万分,似乎没想到像段渊这样厉害的修士还要睡觉,她心直口快:“你为什么要睡觉啊?一般修士不是都利用这个时间吐纳灵力修行的吗?”
段渊沉默了很久,他明白自己对于修行非常的懈怠,但他并不会反省,他说道:“我不是一般的修士,我就想睡觉。”
“为什么?这多浪费时间啊。”
修行才是浪费时间的事,段渊心里说道,他没有再回答段琴,而是抬头看天,说道:“今天好像确实很安静。”
段琴快走了几步,来到段琴的身侧,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身高只到段渊的腰的位置,她和段渊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,说道:“我有点
害怕。”
段渊低头看了她一眼,说道:“快到了,锦袋要装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