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许卿见严谨没了下文,只当他练功伤了身体还没好,从一旁的架子上拿出一个什么花纹都没有的白瓷瓶,将花一朵朵插了进去。
一直站着一旁的梁以升终于收起了那副被人欺负的表情,将一碗白粥递给了他:“四师弟,你昏睡了十日,现下肯定饿了,粥不烫了,快吃吧!”
梁以升一说话,严谨立刻从自己练功受伤这件事情中脱离出来,看着梁以升表现前后差距,又看了看旁边的霍许卿师姐。
心道,原来大师兄还会这样人前一套,背后一套,师姐不在,大师兄就嫌弃他,师姐在,大师兄就对他嘘寒问暖,连粥都端过来了。
他偏要戳破大师兄这表里不一的模样,故意对着霍许卿大声叫嚷:“师姐,我手好疼,没办法自己吃粥。”
霍许卿扭头:“阿谨,你胡说八道什么,你伤的是筋脉,又不是手。”
梁以升果然上勾,神色一变,动作僵硬地将粥往大师姐怀里一塞:“许卿,你喂他吧,我前殿还有事情。”
说完以后,气呼呼地拂袖而去。
严谨挑了挑眉毛,眉宇间俱是得意洋洋的笑容,看着不像个正经人,正经人哪里会像他笑得这样放浪不羁,像是个恶趣味得逞的登徒子。
霍许卿是衡阳山的开山大师姐,年轻一辈弟子中她最大。
她照顾了严谨五年,先入为主的认为他还是十四岁,是师弟,师弟就应该被师姐照顾,所以对严谨的种种要求并不感觉到奇怪,只当是弟弟对姐姐的依赖。
霍许卿端着碗坐在严谨床边,拿起瓷勺搅了搅粥,有些无奈地看着严谨道:“过来,师姐喂你。”
他哪里真的是要霍许卿喂,不过是气一气大师兄罢了,眼下计谋得逞,双手接过霍许卿手里的粥,老老实实自己舀了一勺吃了起来,边吃边道:“我手突然又不痛了,就不麻烦师姐了,我自己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