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边鄙视自己的“犯贱”,一边又坚定无比地开口:“师父,如果你觉得我不应该喜欢师弟,难以接受……就请师父将我逐出师门,我带着师弟一起走。”
老顽童:“依你的性子,一发现自己有这苗头,恨不能昭告天下,最好让溟虚海的鱼都知道,两日前,怎么没直接说出来?”
问到这个,严谨神色暗了暗,磕磕绊绊地开口:“……师弟……他,不懂这个!对了师父,你究竟什么时候发现我……我这龌蹉心思。”
司空山里:“你从小福贵窝里泡大的,贪图享乐,怎么会无缘无故跑来春涧堂。”
严谨听完沉默了一下,他跟老顽童相处许多年,虽然平日没大没小,嫌弃他这个,嫌弃他那个,但心底终究是尊敬他的,于是有些犹豫的开口:“——那师父,您是要把徒儿打一顿,再逐出师门吗?”
“这样管用吗?”
严谨摇了摇头。
老顽童神色一顿:“既然知道不管用,也就没什么用,阿谨,这世上,哪里有什么‘应不应该’,你不是个别扭性子,只有自己顺畅了,别人才能顺畅,还有一句,自己的路自己走。”
严谨听了这话,明白他这狗屁师父是“不反对也不赞成”,然而在大少爷这,这个态度就是默许,遂支着一口大白牙,在刚下过雨的夜晚,笑的阳光灿烂。
司空山里其实是不赞同,如果这事情发生在他二百来岁,他定然会像严谨说的那样,打一顿再逐出师门,可如今,他已经看到了天命,悟到了真理,反而持“默许”态度。
老顽童想起,在霍许卿坟前,在顾慕额间看到的可怕死气,正好可以被蟠龙剑压制,或许一正一邪,一张一弛,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。
司空山里见自己傻徒弟笑的刺眼,不想理他,起身飞了出去,但是他酒水喝的太多,脚下一滑,顺着瓦片——掉到了自己刚刚随手扔出去的酒坛子上,一脚踩上去后,摔了个四仰八叉。
严谨心道,没事就别乱扔东西,这下好了,栽了个跟头。好在寅七机灵,司空山里摔倒时,它中途自己溜走,没有摔着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