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其木似乎没想到她们居然真的把这件事解决了,并且全身而归,惊喜之下连连叹道:“太好了,太好了,小奕,你真的……我跟你妈妈真的很高兴……”
童奕吸了一下鼻子,这才问道:“爸,当时归雁要替我养魂,你来帮我们做连接时,是不是……做了什么?”
童其木愣了一下,随即叹道:“你……还是知道了……”他苦笑了一下,继续说道:“我看得出,你跟归家那个孩子关系不一般,你独自在外面久了,性子又倔,有个人在你身边照顾你总归能让我放心一些。所以,我把大部分都转移到了我身上,这样你们两个,起码可以平平安安回来。我老了,就当是还了当年做下的孽债。”
果然是这样,童奕有些难受,声音也带了哭腔:“那你……你有没有发生什么……”
童其木的手不由自主摸了摸腰部,安慰道:“没什么,就是睡了两天,你放心,我有法子缓解。”
童奕虽然心里还是不安,但此刻听童其木的声音无恙,只得选择暂且相信父亲的说辞。她又问了几句其他的事,便挂掉了电话。
童奕醒了之后,身子恢复得很快,她知道是什么原因,加上归雁一直没有醒,她始终高兴不起来,每天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。到了第七天早上,医生来查房的时候,归雁手指忽然动了动,接着微微皱了一下眉头,慢慢睁开了眼睛。
当时童奕不在,宁书筠眼看着归雁先是看了看天花板,似乎在思考自己在哪里,接着看了周围的一圈人,眉头越皱越紧,开始透过医生们的间隙寻找着什么。她知道她应该是在找童奕,立刻从旁边绕到床前,轻声说了句“她出去了”。
归雁这才缓缓舒了一口气,医生讨论了几句,似乎也不太清楚归雁醒来到底是药物作用,还是她本身体力的恢复,依然要求再多住院观察几天。宁书筠一一应下,之后打了个电话,让邹海中午过来多带一份吃的。
几分钟后,童奕拎着一袋子橙子走进来,一眼就看到斜靠在病床上的归雁,她愣了一下,眼圈迅速红了起来,手一松,袋子就掉在了地上。宁书筠无语的看着滚了一地的橙子,犹豫了几秒,还是起身出去了,顺便捡走了掉在门口的一个橙子。
去找邹海算了,这俩人估计且得好一会儿,哎,作孽哦,宁书筠在心里叹口气,自己真是感动XX好朋友。
归雁看童奕傻站在那里,无奈地笑了一下,伸手叫她:“怎么了?”
童奕嘴一瘪,几步走上前,一把抱住归雁,把头埋在了她颈窝。在昆仑山底的时候,她眼睁睁看着庄不周把燃血丝硬拽出来,加上归雁一直昏迷不醒,她内心焦灼,生怕是因为自己损耗了她的血气,导致她醒不过来。给童其木打电话时,她特意问了问,童其木告诉她,几年前归雁的爷爷曾经托他保存了一样东西,但并没有说那是什么,只说到了该用的时候,他自然会想起来。如果归雁一直不醒,那就看看那样东西有没有用。
她原本打算,如果再过几天归雁还是醒不过来,就直接带她回家,如今看到她醒来,还如往常一样,她积攒的压力瞬间就释放了出来。
归雁摸着她的后背,声音还是有点哑:“我没事,别怕。”
“说什么没事呢,你都昏迷了多长时间啊,知不知道我快吓死了……”童奕闷在她肩头说道。
“是我不好。”归雁嘴角弯了弯,说道。
“是我!是我!”童奕似乎跟自己生起气来,“我没有护好你,让庄不周把你伤那么重,我本来、我本来都已经决定好,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受伤的,哪怕我死,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……”
归雁轻轻拍了她一下:“胡说什么。”
童奕就不吭了,只是还在小声抽泣。归雁便也由着她哭,经过这些天,想也知道,童奕的压力该有多大。
等童奕的情绪平缓下来,归雁才用手顺着抚摸她的后背,问:“后面要怎么安排?”
童奕微微侧过头,应道:“再过两天,我们就回去,你爷爷留在我家一样东西,说不定能修复你的心脉。”
归雁有些意外,但很快又释然了,的确是爷爷的风格,凡事都留后手。童奕伸手圈了圈她的腰:“回去之后要好好养养,你瘦了好多。”
归雁笑了一下:“都听你的。”
童奕嘴角也忍不住扬了一下,很快,她忽然想到了什么,直起身子:“你怎么就没问我,庄不周后来怎么样了?事情有没有解决?”
归雁看着她的眼睛,笑道:“还需要问吗?”你一向说到做到。
童奕撇了撇嘴,又抬眼看了一眼归雁,没忍住,凑了过去。快要碰到她的唇时,归雁忽然笑道:“我刚醒,没有刷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