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母把外孙抱在怀里安抚,小孩的啼哭声慢慢的止住,脸颊肉被停不下来的哭嗝搞得颤动着,手紧拽着外婆的领口,但视线集中在妈妈身上,透亮的眼珠还有未干的泪迹,更显水润。
屋里的喧嚣陡然静默,孙欢在压抑的气氛里等待着父母的决定,呼吸也放慢了。
虽不再折磨无辜的地面,但孙父的脸依旧涨红,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。
双手依旧紧握盘的油光的实木顶端,用力的咬肌将国子型的脸映衬的肃穆,鼻翼颌动,眼睛里流露着凶狠,咬牙切齿的声音低哑:“给孙伟打电话,让他回来,我要弄死那个王八蛋。”
他谁也没看,但孙欢心知肚明,这话是对母亲说的。
孙伟是她弟弟,在外地上班。
这话一部分是无处宣泄的愤怒,一部分是对女儿的心疼,孙母了解丈夫,但没有马上动作,毕竟为那么个人渣,不值当。
谁知老头倔脾气上来了,见她没马上照办,自己拿着电话开始翻找。
孙母怀里还抱着个小哭包,一时行动不便来不及阻止,但孙父胡乱翻找电话本的状态很快就被一只瘦削手按下了停止键。
“爸,他已经被我朋友送到警察局了,您不要着急。”孙父没再动作,女儿手背上的骨头清晰可见,他抬手握住,骨头硌的他心里酸疼,眼睛亦如此。
倚靠在父亲宽厚的臂弯里,孙欢对父母态度的忧虑早已烟消云散,此刻她想的只有:这好像是第一次见爸爸哭。
白杰说的没错,还是有很多人爱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