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了?”阿玉问她。
秦惜珩松开手,终于看清了摘下蒙面的阿玉是何模样。这人面色黝黑,相貌平平,左侧的脸颊上还有一块拇指大小的红色胎记。
她望着阿玉,眼泪顺着眼角就淌了下来,哽咽道:“我……我怕……”
阿玉道:“这里是邑京,不用怕了。药已经煎好了,等凉一些了再喝。诊金我付过了,你在这里好好养病,我先走了。”
医馆里竟然一早就是人来人往,秦惜珩怕自己又被人给掳了去,牵紧了阿玉的手不放,央求道:“你别走,就在这里好不好?我怕。”
阿玉道:“都到邑京了,还怕什么?”
秦惜珩忍着高热的难受劲儿,摇头不止,“我就是怕,你不要走好不好?”
阿玉问:“你家是哪里?我替你去送个信,让你家人过来。”
“等我病好了,你送我回去好不好?”秦惜珩双手都抓紧了他,含着哭腔说道:“哥哥,这里没有我认识的人,我只敢信你。”
“好好好,我不走。”阿玉无奈,只得重新在榻边坐下,“松手,先吃药。姑娘家不能随便与男人拉拉扯扯的,你娘连这也没教过你吗?”
秦惜珩起先不吭声,过了一会儿才说:“是教过,但我不。”
“这样吧,我与你打钩。”阿玉伸出右手的小指,“我哪儿也不去,就寸步不离地守在这儿。”
秦惜珩点头,勾住了他的小拇指,又小声道:“你不要走,我爹爹是大官,等我好了,我让我爹爹提拔你做官。”
阿玉忍俊不禁,但还是点头道:“好。咱们先把药吃了,你再好好睡一觉,病就好了。”
搪瓷碗里盛了黑黢黢的药汁,看着就苦。没有解苦的蜜饯,秦惜珩皱眉不想喝,最后还是在阿玉的哄声中慢慢地喝了个干净,渐入深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