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惜珩的鼻腔中传来一声轻轻的啜泣。
“怀玉。”按住赵瑾肩部的那只手一松,秦惜珩低垂着头看不清神情,却清晰地对她说了一句:“对不起。”
赵瑾莫名其妙,本能地往后挪了挪,保持好距离后才问:“公主对臣道什么歉呢?”
秦惜珩摇摇头没有回答,而是带着浓重的鼻音问:“都已经这个时辰了,为什么不去歇息?”
问话偏转得太过生硬,赵瑾不知道她究竟怎么了,反是问道:“那公主为什么没有休息?是梦魇了睡不着吗?”
秦惜珩道:“为什么这么问?”
赵瑾道:“公主的脸色不太好看,今夜猎场的事,多少吓到公主了,臣就是这么一猜。”
“是个噩梦,却也不全是。”秦惜珩看着她许久,还是决定将往事再放一放。
赵瑾笑道:“既然不算噩梦,那公主回去接着睡吧,说不定再次梦到的都是好事。眼下更深露重的,公主赶紧进屋去,别着凉了。”
秦惜珩道:“你也知道更深露重?那这更深露重的,你就坐在这里喝酒?”
赵瑾正要说话,秦惜珩又道:“进屋,我有事想跟你说。”
这句话正中赵瑾下怀,与其无端地揣测,倒还不如先把话说清楚。
初春的夜里仍有些寒凉,殿内生了火盆,进来便是一股和煦的暖意。
秦惜珩支开守夜的人,开门见山道:“你藏得挺深。”
赵瑾无奈地笑笑,秦惜珩又道:“但我早就该想到的,手握西陲三州守备军的梁渊侯,怎么可能真的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酒肉混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