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瑾怔怔地望着自己面前的这盏茶不说话,心中乱如麻絮。
剑西往年的军粮都是来自于沧州仓廪,沧州处邑京西南的平原之地,是京畿道中最大的一州。这么多年下来,所有人几乎都默认了剑西的军粮只从沧州来调,而今骤然变作渚州,难免不叫人觉得奇怪。
“渚州。”赵瑾慢慢地念着这两个字。
这是岭鞍道最东面的一州,朝廷为了南疆兵马,更是在这里设了万亩军屯。
令赵瑾觉得不安的并非是邑京的明枪暗箭,而是渚州所在的辖区。
周茗为何会突然请奏从岭鞍给剑西派粮?
陈参道:“侯爷,圣上是否准了这件事还是未知,卑职只是将知道的事告诉你。”
赵瑾淡淡一笑:“多谢了。”
陈参也笑道:“侯爷客气了。”
赵瑾暂且抛开此事不谈,问他:“我听说,东寰猎场的恩赏下来了。你现在调到一营的什么地方了?”
陈参将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,苦笑着摇摇头,“说什么恩赏,除了几吊钱,什么都没有。”
赵瑾微愣,有些难以置信地又问:“方密雷大他们呢?”
陈参叹气道:“我们这些人啊,一没靠山,二没家世。猎场那日,我们是出了不少力,可一营的人也没闲着。即便是有升迁令下来,也落不到我们头上。”
赵瑾突然想到秦佑说的那句“没有背景靠山,再怎么熬也难出天日”。
她想到自己今日在户部和度支司的处境,自嘲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