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了她最后的这句话,章之道便彻底放心了,笑道:“公主的车驾已经到了近一个时辰,侯爷先进驿馆吧,臣不打扰了。”
赵瑾颔首,转身后,脸上的笑意缓慢褪去。
驸马这个身份,也就糊弄糊弄章之道这样的地方官有用,邑京的朝官要么非富即贵,要么靠山庞大。她不过是个贫苦旮旯地的边将,在朝中无权也无友,没人会卖她这个情面。
想到这里,赵瑾轻声叹气,却不得不强撑着精神去面见秦惜珩。
陈天度带着羽林卫在驿馆外巡守,见到她来,行礼后说道:“侯爷,咱们今夜在此落脚,明日再走一日,就能抵达梁州了。”
“嗯。”赵瑾点头,问他:“公主这一路可好?”
“侯爷放心,公主一切都好。”陈天度往后退了几步,把驿馆的大门让出来,“侯爷进去吧。”
秦惜珩站在院内看着西落的斜阳,忽闻身后有脚步声传来。
赵瑾在十步之外停住脚,对她一揖,“臣见过公主。”
这一声之后,她没等来任何回音,再抬起眼一看,秦惜珩站在原地,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,眼中情绪晦涩不明。
“公主?”赵瑾往前走了几步,问她:“公主这一路辛苦了,身上可有不适?今日的晚膳用了吗?”
秦惜珩几步上前,扑到她怀中时,鼻息间带了几声低浅的啜泣。
赵瑾猝不及防,脚下不稳地晃了晃身子,等到站稳后,喉间也梗塞说不出话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