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遥听她这口气,大有一副已经想出对策的样子,忙问道:“侯爷有办法了?”
赵瑾道:“这年头,不偷不抢是王八。正人君子当够了,这次不如来个黑吃黑。”
路伯方才提到了郭汗辛,倒让她想到了一个可行之法。
“啊?”韩遥一时没有明白,以为她要主动对车宛出击,“可是侯爷,咱们现在粮草不够,靠什么去外面抢?”
赵瑾笑笑,“谁说粮草不够就不能抢了?疾风营那边如何了?你先替我去看看。”
韩遥忙不迭走了。
范棨一听就明白她在打什么主意,问道:“你想从郭汗辛那里下手?”
赵瑾颔首,“事到如今,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。况且他本来就还欠着咱们一份人情,这次就算他还了。只是我如果直白地开口,他定然不会答应,我得想个法子先给他下套。”
她垂下眼帘望着杯中的茶水静静思索,手指颇有节奏地在桌案上点着,这副侧容乍一看去极肖其父。
范棨从她身上看到了赵灵浚当年的影子,叹了个无声无息的气。
他想起樊芜临盆前的那一个月,有一日,他对赵世安提起过。
“咱们偏安一隅好是好,可是手上有兵,难免还会遭人算计。老师,倘若……我是说倘若,倘若世子妃生了个女儿,该当如何?”
赵世安那日也如现今的赵瑾一般,低头对着面前的茶水看了许久。
樊芜若能产下男丁,那么赵家后继有人,梁渊侯这顶爵位有人承接,能够保赵家安稳无虞。